万言不直一杯水

磨砺一柄能劈开混沌的斧子

【凯廖】江湖生存不完全指北

**中道崩殂的沙雕文;

**本来是个武侠带球跑的梗,然后跑偏了十万八千里只为一个突然出现的脑洞,嗯你会知道是什么脑洞的;

**文末另有一些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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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王凯站在麓山十二峰主峰之下,望着眼前一座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的祥和村落,陷入这一天第一百零八次沉思。


  他产生了一些危险的想法。


  魔教的人生活的也挺幸福的。


  


  2


  要说这麓山十二峰可称得上景色奇丽,连绵山脉将一块水草丰美气候宜人的盆地环抱其中,一代又一代文人墨客流连此景传下不少名篇佳作。


  但如今江湖,人提起麓山一脉及其相属州县,无不愤愤然面有怒色,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前些年在麓山一带兴起的小帮派,这帮派一直默默无闻,江湖人甚至都不记得它原本名号,直至某一天,它竟悄无声息地吞并了周遭大大小小十数个门派,其中不乏如银扇布衣客李琦和百灵圣手小周公子等业已成名多年的武林名家,无人知晓此番剧变如何发生,只知一夜之间麓山脚下所处可见金色镶边云纹火凤旗帜。


  当是时武林大撼。


  事出奇诡必有流言,有人说曾路过麓山附近山道,路旁的溪流从山脉间流出,竟是血红色,腥臭难闻蚊蝇冲天,如此三日才逐渐清澈。


  又有人说曾误入山下的一处村落,其时烈日当头,他敲了一户人家的门想讨要一碗水喝,谁想门板只是虚掩,一敲之下推开了大半,他探头看了一眼瞬间吓得魂飞魄散,里间院落空无一人,却有几处木案,案板上满是鲜血,一柄寒气森然的砍刀立在上头,另有白骨和血肉模糊的肉块并列摆着,他听见屋里有人走动推门声响起,不顾腿抖如糠筛一口气跑出了山,自此再也不敢接近麓山方圆十里。


  还有人说,行夜路借宿麓山下的一处废弃庙宇,夜半时分恍惚听见人声,爬起来看时只见许多人举着火把在山脚下挖了又深又宽的坑,将不知何物的一包包麻布袋丢进坑底,又撒了火油,扔下一炬火把,霎时火光冲天,那一股焦臭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


  …………


  …………


  种种流言相互印证,一场发生在山清水秀之地的惨烈血案似乎昭然若揭,那邪异的帮派本身名号早不为人知,现如今,人人皆知的却是麓山主峰盘云岭上,是魔教总坛落座之所。


  


  3


  魔教行事残忍毒辣,江湖人人得而诛之。


  可一来麓山山脉复杂谷壑幽深,人只知魔教在盘云岭云深幽微之处,却从没有人见过那总坛是什么样子,教众几何,甚至都没人知道其教主是男是女,是使刀还是使剑;二来那魔教虽行踪诡秘,却没有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浪的野心,这些年一直偏安于麓山一带,似乎无意与名门正派起什么事端。


  虽然数年间也有不少英雄侠士凭一腔义愤要去讨伐魔教,但也全都无功而返。


  尽管如此,麓山一带仍是当今清平武林一大心腹之患。


  


  4


  王凯的师父,当今武林盟主,出行前郑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下一届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为师年事已高,已决定金盆洗手随你师母周游天下颐养天年,江湖的明天是你们年轻人的,凯儿你品性武学俱佳,在江湖上也颇有侠名,如今只差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去把魔教这个大麻烦解决掉,你就是下一届的武林盟主!”


  王凯听得眼角直跳。


  师父你上个月还和人斗了三天三夜的剑就为赌赢人家藏了三十年的花雕,年事已高这种话说出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这是除魔大计的锦囊,好好收着,等你到了那魔教盘云岭下再打开,”师父不等他拒绝,将一封火漆封好的信塞进他手里,“为师的金盆洗手大典就在一个月后八月正十五,你须得在此日之前做好此事,我正可借此为你宣扬。”


  王凯看着师父笑眯眯的揣着手,又看看手里的信封,内心涌起一阵阵不太妙的预感。


  一个人,一个月,铲除魔教?


  他总觉得自己被师父算计了。


  


  5


  师命不可违,王凯还是出发了。


  自从进入麓山一带他便全身戒备,有关魔教传闻颇多,虽也有些是无头悬案被胡乱安在它头上,可传闻多了也并不全是空穴来风。


  只是……


  他骑着马慢悠悠走在被碎石细细铺平的山路上,路上每隔三里都有一处草棚,棚下备有凉茶供人解暑消渴,一路上他碰到不少行人,见他一个陌生面貌居然也能笑脸招呼,偶尔还有过分热情的人迎来,说山路崎岖,问他需不需要向导领路。


  他心有顾虑,只觉得是魔教人心机深重,故意布下此景,待他放松警惕,便会被诱到幽森的地牢中去。


  但一连路过了几个山中村镇,人人皆是如此,村中也热闹兴盛。


  若不是王凯再三确认自己并无行错路拐错弯,若不是京城与麓山一在北一在南,他甚至都要错觉自己走到某处繁荣熙盛的京郊村镇了。

 


  8


  盘云岭乃是麓山奇景之绝。


  无论春夏秋冬阴晴雨雪,总有挥不散的几道行云盘踞在山顶,形状殊奇时时变换,又因半山腰处有一道悬瀑,瀑水丰盈飞溅时常有虹彩笼罩。


  王凯打开师父临行前给他的锦囊,薄薄的只有一张纸的重量,他展开信纸,一时愣住。


  上面只言片语也无,只有一副图。


  一副工笔细腻的地图。


  山形走势与盘云岭同出一辙,山间道路各处分岔路口羊肠小道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山林深处有一处朱笔勾出的圆圈,王凯精神一振,莫非这就是魔教总坛所在!


  如此一张详尽写实的地图需要耗费不少心力完成,又需要在魔教眼皮子底下暗中行事更是难度加倍,不愧是师父的手笔,王凯心生敬佩。


  


  9


  这一丝敬佩之情在他被一大片灌木挡住去路之后消散无踪。


  王凯不敢沿着大路上山,只怕碰到货真价实的魔教教众,于是捡了条偏僻小路上山,只是地图上可直通魔教总坛的路上现在已然被密匝匝的槐树林堵死,林暗且深不知何处,


  假图害人。


  


  10


  他只得又拿出地图来研究出路。


  “你这地图过时了,去年年初便已发下了新版,怎么你没去山下领么?”


  一个稚嫩童声忽然从他身侧响起,王凯一惊之下险些拔出剑来,他往远撤一步,回头看到是个不过七八岁的小童,这才顿住把出鞘半寸的剑按了回去。


  那小孩儿扒着他的胳膊看他手里的地图,“小周师叔将这一块山头垦做药园,这条路早就不能走啦。”


  小童神色灵动,歪着头对王凯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头发在脑后松松绾了个髻,插了支精致小巧的玉簪子,几绺没绾紧的也和着金丝络精心盘成小辫自两额垂下,身上袍子颜色素净却看得出料子是上好的锦缎,一双轻薄合脚的小靴沾着黄泥点子,做工自是价格不菲。


  王凯四下望望,这么个富贵人家的精致娃娃怎么会一个人在山林里瞎逛,不怕被贼人掳了去?


  “伯伯是要去山上存筹钱的么,”小童拽了拽头上垂下来的一绺小辫,忽然笑了,“我也正巧要上山去寻我爹爹,伯伯若是怕再迷路便同我一起吧。”


  


  11


  王凯也不是没有怀疑,在这荒山野岭忽然冒出来一个小娃娃,还有爹爹在山上,恐怕是哪个魔教头领的孩子。


  不过现下寻不到上山的路,倒不如跟着他摸清了方向再另行打算。


  王凯正心下盘算,忽然闻到一股奇异香气,环顾四周才发觉两人走入一片田圃,小路两侧花木繁盛,多是王凯从未见过的花种。


  小童放慢步子,张开两臂献宝似的给他介绍:“这是小周师叔的药圃,叫做邱园的,里间草药花苗都是他从各地寻来的珍奇物种,有些全天下只此一株呢!”


  王凯挑挑眉头,这般行事的江湖中人他倒是知道一个,那传说中被魔教灭了门的百灵圣手小周公子生平一大爱好便是收集珍奇草药,他竟是入了魔教么?


  小童在他身前忽然顿步,转身回来冲他咧嘴一笑,嘴里似乎还嚼着一块什么:“忘记同伯伯讲,邱园中一株草药便值千金,小周师叔为防宵小偷窃,便在四周点下了些迷魂香草,平日来时须得事前吞服避瘴丸才好,只是今日我身上只带了一粒,便对不起伯伯了。”


  


  12


  想我一世侠名,谁曾想……


  王凯昏倒前只来得及冒出这样半个念头。


  


  13


  小童见他倒地,心数了十息不见动弹,终于放心蹦跶过来,手脚利落地从他剑带上解下一只银制小匕首,半推出鞘可见匕面上细密鳞纹。


  他将匕首揣进怀里,站起身不忿地瞪了一眼不省人事的王凯:“敢偷我爹爹的东西,活该!”


  说着话又歪头想了想,觉得就这么将人扔在半山腰也不好,于是拔下头上削做簪型的小笛,横在唇边吹出一声尖啸,便让他们把这人抬到山上去听爹爹发落吧。


  


  14


  “爹爹!”


  他还没跑到门口就一路高喊着闯进屋来,堂上无人,里进书房有一人声传出:“廖南风,你今日不是该去找周师叔学本草经,这时跑回来做什么?”


  廖南风吐了吐舌头,知道爹爹此时没心思教训自己,混不吝又要往里间闯。


  “你慢些进来,莫要踩乱了算筹。”


  


  15


  廖佳琳坐在低矮的坐席上,怀中抱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他面前书房正中空空荡荡一件家具也没有,地上却铺满了大小不一的竹子子削成的筹片。


  廖南风身手敏捷地从满地竹片间蹦跳过来,一头扑进他怀里:“爹爹算了两天,该歇一会儿了。”


  廖佳琳无奈笑笑,随手在账本边记下几个数字才把墨笔搁在一边,拎着廖南风的领子让他立正站好:“怎么跑回来了?半刻前你周师叔才向我告状,说你又逃了他的讲学。”


  “我本来是要去的!”廖南风据理力争,“只是在路上碰见了个毛贼,偷了爹爹的东西,被我教训了一顿。”


  廖佳琳听得好笑:“麓山哪里会有毛贼?”


  “一定是!”廖南风一脸正色,说得斩钉截铁,“他在山上鬼鬼祟祟,手里的地图还是旧的,我还看到他腰上系着爹爹的匕首,定是要上山来偷东西的毛贼!”


  “匕首?”廖佳琳眉头忽然鼓起一块,他霍然站起身来,奔向书房东墙的置物架。左侧第三格上有个枣木盒子,他看到盒上封漆仍在他心下松了口气,伸手启开封漆从盒子里取出精心保养的银制小匕。


  “你一定是误会了人家,”廖佳琳回头,苦笑看着儿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一会儿我同你一起去认错赔礼。”


  “可是……”廖南风从怀里摸出自个儿的战利品,委屈巴巴,“这两把匕首明明就是长得一模一样。”


  


  16


  两把一模一样的匕首摆在廖佳琳眼前。


  倒是有些差别,其中一把显然是常年佩戴在身边,细看鞘上有些微小划痕,另一把却是常年被束之高阁,看得出是保养的精心,刀刃被包在亮润的护刀油中,洁然如新。


  也还有不知情者难以发觉的区别,两把短刀刀柄上都镶嵌一枚缃色石,打磨细腻便于抓握,缃色石中有丝络状的淡金色细脉,这两把匕首上的缃色石脉走势不尽相同,若是细细端详,一块里的石脉似乎有凤羽火焰,另一块则神似盘柱游龙。


  廖佳琳望着匕首出神,廖南风自觉犯了大错,又不敢溜走,只能背着手在一边偷偷打量爹爹的神色。


  他将一把匕首握在手中,缃色石上传来温润触感,抬头看到廖南风神情惴惴,忽然笑了:“别怕,爹不责罚你,你去请琦师叔来,就说我有事求他帮忙。”


  廖南风逃得飞快,廖佳琳望着儿子背影摇头发笑。


  若真是那个人找了来,他又同他有什么话可说?


  


  17


  王凯醒来时只觉得周身暖洋洋的,仿佛做了场软醉的梦。


  他的意识飘忽了一会儿,忽然接上了昏倒前的记忆,在魔教地界被不知来历的小孩儿迷晕过去,只怕他已落入对方圈套,一个寒颤从里到外把脑袋抖了一遍,他终于神智清醒过来张眼四望打量自己处境。


  只是,这似乎也……


  没那么糟?


  手脚自由没被蘸了盐水的麻绳捆住,眼前明亮没有黑布遮着,他合衣躺在一张铺的平平整整的榻上,枕席间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苦味,不浓烈却固执地往人鼻子里钻,王凯总觉得这味道熟悉的很,却记不起在哪里闻过。


  “唷,醒啦。”


  王凯被隔了一道帘子后面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摸向腰间手却探了个空,剑带没了。


  惨了。


  “莫急莫急,你的剑带在你手边上放着,人怕你躺着不舒服帮你解下来了。”帘子后面慢悠悠走出个人,一身布袍白衣,打着扇子笑嘻嘻地解释。


  剑带果然就在一边放着,王凯松了口气,长剑倒不是什么名兵利刃,不过是市镇铁匠铺五两银子一柄的精铁剑,丢了还可向师父报销,可这一把匕首,他握住匕首刀柄上的缃色石磨挲两下,它没丢就好。


  他抬头看向来人,那人将扇子打入左掌掌心,合起来随便往腰间一插,坐在榻前一张桌倒了两杯茶,对王凯做了个请的手势。


  “凉茶待客礼数不周,只是今日我一门上下忙于月末清账无暇他顾,只有在下不精算学,可得闲陪你逛一逛,还望少侠见谅。”


  王凯自然是对一切入口的东西敬谢不敏,他没去端桌上的茶杯,只是觉得此处愈发古怪:“请问少侠名号?此处又是何地?”


  “在下李琦,这里便是我们广贤帮总舵所在。”


  王凯:“……”


  王凯:“?”


  王凯:“这里……难道不是盘云岭魔教总坛?”


  


  18


  银扇布衣客李琦,王凯自然听说过,同小周公子一般也是传闻中被魔教残害的江湖义士之一,如今完完整整一个人站在他面前谈笑风生,王凯觉得自己的情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琦听完他说激动不已:“魔教?!谁跟你讲我们是魔教!我麓山方圆十数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兄弟和睦家庭和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哪里像是有魔教?”


  王凯想到一路见闻,一时竟也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来,只是越想越觉得广贤这称号耳熟,他随着李琦走出房间,屋外数顷竹竿环绕一汪清泉,他被沁着竹水凉意的风一吹,就忽然想了起来。


  “你们同广贤记有什么关系?”


  “那便是我门下分属了。”


  “………………”


  广贤记,近年来兴盛起的一家江湖驰名的食店,分号开遍京城及富庶市镇,果子椒笋干货无所不卖,以广记猪肉脯最为闻名。


  所以,江湖闻之色变的魔教,副业是开食店?


  “非也非也,”李琦纠正,“我们可不是什么魔教,我们做的就是食店生意。”


  所以,魔教以血腥手段霸占麓山一脉,只是为了开食店?


  “什么血腥手段?”李琦眉头皱得老高,“而且我都说好几遍了,我们不!是!魔!教!”


  


  19


  “数年前麓山一带本有十余个大小教派,却在一夜间改了旗号,难道不是被魔教迫害至此?”


  李琦惊异的瞪大眼睛:“哪有什么迫害,只是这麓山虽风水秀丽,却因山势险陡种不得庄稼,附近又没有大些的市镇,我们几家帮会发展面临极大障碍,锅底空空入不敷出,多亏了帮主为我等筹谋一番,才有我帮如今局面。”


  “筹谋什么?”


  “自然是如何赚钱养活门下子弟。”


  “就是……开食店?”王凯不确定地试探问道。


  “开食店哪有这么简单,”李琦斜了他一眼,“帮主最开始只是教我们养猪。”


  “…………养什么?”


  “养猪。”


  王凯不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


  李琦说到此处兴致大发,拉着他给他讲自家帮派的创业史,帮主是如何发现了当地山林中一种特产山猪肉质极好长膘又快,又如何英明的意识到这一点的潜在价值,他们又是如何费尽心思驯养了这种山猪批量搞养殖,又如何研究出各种加工猪肉的方法使之易于储藏运输,最后以各种口味的猪肉脯销量大好为基石开了食店云云。


  


  20


  王凯被世界观的更新卡住了一炷香的功夫。


  所以,魔教……不对,被江湖称之为魔教的麓山一众,其实是养殖运输卖货一体化的商号?


  李琦咂咂嘴,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勉强点头:“这个差不多吧。”


  “可是……”王凯还是觉得哪里捋不顺,“曾有人看到山中有团伙趁夜挖坑焚烧尸体销毁证据……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琦闻言痛心疾首:“那年我们才刚学会驯养山猪,却不知它只能在山野散养不可圈养,山上一处村子里圈住的几十头山猪一起得了瘟症,我们只得一起宰杀焚烧干净,免得疫病散播开。”


  “那山溪被血水染得腥臭……”


  李琦忿忿:“那是有一处分舵的兄弟为图方便在上游水中放血宰猪,污了山溪,帮主发现了很是震怒,说不可影响下游村镇生活质量,自从禁止这等行为,此后再无人犯禁。”


  原来如此。


  王凯神思恍惚,谣言源处本有误会,麓山外环一带又难以通行,江湖上人人听闻了传言又自我补全一通,再讲给他人时更奇诡难溯,广贤帮帮众出外跟人打交道又完全想不到别人说的魔教竟是自己,便也无从解释误会,一来二去,竟在江湖人人心中编织出了个魔教确有其实的故事,实在是奇谭一桩。


  


  21


  本着和平解决这一桩滔天误会的江湖责任感,王凯觉得自己理应见一见这位神秘莫测的帮主。


  李琦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不知道我们帮主是谁?”


  王凯一愣:“难道我应该知道?”


  李琦欲言又止,不知是想说什么又改了主意,没头没脑的接了一句:“帮主说,这把银匕做个装饰还好,却连树枝都砍不动,不知你为何要天天挂着。”


  “这匕首娇贵又小气,砍不动柴刺不穿甲,合该挂在床头做个挂饰。”


  当日师父将两柄匕首赐予他们两人时,那个人转身就悄悄与他说了这一番话。


  王凯下意识握住腰间短匕,方才只是扫过一眼没来得及仔细观察,此时却发现这一柄银色亮洁如新,刀柄上缃色石中金丝缠绕,石色赤如火焰,石脉扬如凤羽。


  “他在哪儿。”


  王凯抬头望向李琦,声音竟一瞬间嘶哑。


End……ish






这一篇我其实很早就开始写了,但是写到一半忽然出现了一股不可抗的阻力……嗯,其实就是,由于某个很奇异的契机,我出cp坑了,彻底的。


我知道我有很多一时兴起的文都是管坑不管埋,不过单论这一篇的话,我是真的想把它好好的写完,然后圆满地给自己这半年投入的所有热情和爱一个交代,可是真的好难啊,心境对我这样靠上头发电的垃圾写手来说影响实在太大了,磕磕绊绊的写了快两个星期也没办法顺利推进。


所以最后,如你所见。


后面的剧情我其实有一些想法,凯廖两人本是同门师兄弟,互有情义又各自隐忍不言,某次琳琳潮期发情(这居然还是个abo设定呢……),两人阴差阳错互相结合,清醒之后琳琳因为误会凯要与武林名门结姻主动离去,凯却以为他自觉受辱才离开,不敢追也不敢寻,就此八年音讯全无。


琳在麓山安居,有了一个儿子,廖南风,凯风自南,意义不言而喻。


后来凯的师父无意中了解到两人的误会,于是想了主意把一无所知的凯送进了山。


在数年时光尘埃落定之后,误不误会已全然无所谓,他们见面又是如何情形,这场面我有心力想象,却没有心力写出来了,脑子里最真切的场景是这样:


王凯看着那个人似笑非笑,不恨也不急,耳朵里轰隆隆的雷声逐渐远去,自己数年里累积在心口的一团团瘀滞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全都压着他的心跳和呼吸,这个时候,若他走进一步都是多余关心,若他后退一步便是就此疏离。


他不敢动。


那便说些什么吧,一时间千头万绪都堵在喉口,王凯清了清嗓子,这么多的心事不知从何说起,那不如从头讲起,讲他在院中练剑,他在桃树林里席地而坐,一边偷喝师父的酒一边给他的出剑姿势挑毛病。他佯装生气震落了一片花海,花瓣簌簌落了两人满襟,他笑得全无形象,他就静静地笑着望他。


…………

…………

…………


关于出坑这件事,来去都是缘分,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没必要,我真心感激你们给这些零零散散的文字被阅读的机会,感激每一个红心和蓝手,为收到的每一条评论受宠若惊,感谢你们给我的喜爱和宽容。


这样收个尾吧,提前祝大家七夕快乐,感谢每一位忍受完我的碎碎念看到这里的小天使,祝大家万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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