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言不直一杯水

磨砺一柄能劈开混沌的斧子

【凯笛琳大三角】【古代AU】青青陵上柏 02

**写古代背景……果然需要复健orz;

**这个我已经不知道在写啥了,丢一发更新就跑;

**凯鹅批马甲上线;

**我为什么总爱在final这种时刻之前开坑……;

**对,要final了,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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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时人称鸿胪寺卿余笛贤良方正、直言敢谏,虽擢领外邦诸事,但对朝内民生政务亦有见解,颇得圣上赏识。只是庙堂高且远,市井贱民尚不知顶头的长安万年县令姓甚名谁,大抵也不会知道这个远远坐落于金光门旁总和胡人打交道的鸿胪寺主卿又是什么人。


  但若提及长安城里有个大官儿叫余笛的,兴许平康坊曲间或是西市的胡姬酒肆里就有人皱起眉头了。


  余笛在坊市里的知名度全靠一个整日胡作非为的廖佳琳。


  这位廖小郎君逛街销金却不爱带荷包,往往看中了什么就直接差人搬走,然后留一张字条做凭据,让店家自往余府去要账。他左右总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昆仑奴,店家敢怒却不敢言,只当是平白遭了强盗,可当他们试着拿着字条找上门时,那余府里的总管居然客客气气地把人迎进去,还付了货物两倍的价格做赔礼。


  故而坊市百姓往往不知道朝堂长袖善舞的余寺卿,只知道礼数周全却养了个败家纨绔的余府当家。


  旁人不清楚底细,余府的下人却清楚的很,这个张扬过了头的廖佳琳小郎君,不过是余府私养的一个小小乐工罢了。


  说来也怪,余笛本人行恭言谨,处处使人如沐春风,却偏宠放任这一位行为乖张放纵从不制止,在府内也让他随意行事,浑然是半个当家,哪有什么下人的样子。


  不过家主有令,其他人也只是听从。


  

       ***

  既望月满如盘,明亮月色将柏树树影投在青石阶上,余笛正合上手中书卷,忽然听见书房外传来几声拨弦,清泠旷远,是七弦琴的音色。


  总管余亭在他身边候着,见他放下书册细听琴声,便应道:“廖郎君知道您在做晚课不便打扰,已在书房外面等了您一个时辰了。”


  余笛抬手按按眼角,油灯昏晦,读久了眼前有些不适,他挥了挥手对余亭道:“你去叫他进来,然后回去歇着吧,不用候着我。”


  余亭应声退下,不时廖佳琳抱着张琴进了书房,也不请安,只随意在对面坐席坐下,将琴打横搁在膝上。他还穿着晚上那件白绸袍,不过大约是夜间庭院风大,虽则领口处还是有些歪斜,其余袍带都已经按规矩系好。


  “你刚才弹得是什么曲子?”余笛向后靠在坐塌上,没问他来意。


  廖佳琳等了一个时辰,这时候却也不急不慌,又在琴上拨了几个音,应道:“是《琴操》中的一首《鹿鸣》。”


  说罢按弦起音,唱了起来: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琴音虽不及琵琶清亮热烈,却胜在空谷传响声声入心,这样的月色与静夜自然是合适听琴的,静而愈发静,冷也愈发冷。


  可琴声虽冷冽,词却是觥筹宴饮酒酣耳热,余笛心情不错,合着尾句的调子哼了几声,问他:“你何时学了这样的曲子,我以为……”


  “以为我只会弹龟兹琵琶为胡腾儿伴舞?”廖佳琳笑着反问,“好歹我也在教坊乐署混出过名头,只是要弹这雅乐的机会少些,弹得不熟。”


  余笛抬眼看他,又注意到他怀里那把琴着实眼生,不由叹一口气,“这琴又是你去哪一家抢的?你这个月须要收敛些,剑南道水患,今日朝上圣上下旨,折七品以上官员一月俸禄以充义仓赈灾,我没钱替你补窟窿。”


  “知晓了。”


  余笛听他利索地应下,又见他挺直坐着,心下又好笑又无奈。


  “你来,是为了求我留下今天你带回来那个姑娘?”


  廖佳琳嘴角一紧,将琴搁在一旁,换了跪姿;“是,廖某请您将她留下。”


  他皱着眉头沉吟,过了良久才开口问他:“你可知那姑娘叫什么?”


  “那种境地里的女子,除了低贱的代号哪还记得什么名字,若是她能留在府中,我便帮她想个新名字。”


  余笛看他少见的恭顺,倒是有些惊奇,他本以为他是行酒令喝得上头才抢了人家的头牌姑娘,居然没看出还有几分真心实意。


  “你想留便留罢,”余笛揉着额角有些烦心,“明日去让余亭安排就好。”


  “多谢寺卿!”廖佳琳喜笑颜开,拜倒在地,“我明日就让余亭在您卧房外添置张小床。”


  余笛听得眼角连跳,“我的卧房?”


  “廖某早就说过,姑娘曲唱得好,琴也弹得好,您一定喜欢,她能留下自然是做您的婢女。”


  “你……”


  就该知道他装着正经必然没有好心,余笛额头血管突突地跳着,心里连连摇头。


  “不必,明日我让余亭去将你的房间北面的屋子收拾出来,让她住那里就好,”余笛揉着额头,不想看他,“你回去吧,我要歇了。”


  廖佳琳似乎早猜到他反应,俯身再拜,“寺卿德风高洁,令人敬佩,繁缕一定感激在心,永远不忘寺卿大恩!”


  “繁缕?”


  “我才替她想好的名,是田野间随处可见的野草,却年年都能得见,她一定喜欢。”


  

       ***

  廖佳琳诡计达成正待告退,余笛却喊住他聊起朝事,


  “前几日兵部尚书打马球不仅摔断了腿还输给了吐蕃人,圣上准他辞官回家养残废去了。”余笛又拾起一卷书翻开来,眼神投在书上,似乎只是闲聊,“我听人说,单于都护府的副都护是圣上心属的候补官员,”他这才抬头看看门口那人,不过预料之中的没发觉什么神情变化,于是又低头进了书页,“他要回来了。”


  “多谢寺卿告知。”


  过了半晌余笛抬头看去,门前已不见人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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